2018年11月29日,由中共依兰县委、依兰县政府主办,依兰县旅游事业局承办的“首届中华东疆古首府(依兰)学术论坛”,在黑龙江省依兰县五国城宾馆隆重举办。根据依兰县发展的需要,本届论坛以《“中华东疆古首府”(依兰)的历史地位与贡献》为主题。来自黑龙江大学、东北师范大学、吉林大学、长春师范大学、辽宁师范大学、山东大学东北亚学院、河南大学等单位的9位历史专业教授应邀出席并分别作了主题学术研究报告。依兰县党政各级领导和各单位代表共约200余人出席论坛。

  出席本届学术论坛的史学专家们,分别从不同层面、不同时期,对依兰的历史地位和文化贡献进行了科学论证。

  东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王德忠教授围绕依兰的历史地位,谈了三个方面的问题。

  1。自渤海国时代起,依兰就是东部边疆的区域中心城市,曾长期作为东部边疆地区的行政首府城市

  2。由于囚禁过北宋的徽钦二帝,依兰具有了非同寻常的历史地位

  3。依兰是清朝皇室的最早的肇兴之地。

  王德忠教授指出:依兰县在我国东北地方历史的发展和肃慎族系成长壮大的历史进程以及历代王朝、各个历史时期的地方政权对东北边疆的经略中赫赫有名,值得大书特书。

  辽宁师范大学历史文化旅游学院田广林教授根据依兰倭肯哈达洞穴新石时期文化遗址出土的玉器、陶器等文物和特殊葬式,结合近年来在红山文化等方面的研究成果,重新审视了倭肯哈达洞穴遗址的学术与社会文化价值。明确指出依兰倭肯哈达洞穴遗址应该定位于距今7000~6500年前后,而不是以前所定的距今4500年左右。

  同时,田教授还指出,该遗址至少有四点值得我们重视:

  首先,该洞穴遗址的年代处于中国新石器时代晚期,但其主人的生业方式、居处形态却依然停留在渔猎阶段。这批珍贵的考古发掘材料为国内罕见,对于探讨中国北方地区由渔猎时代向农业时代的转变,具有“历史化石”的重要学术价值。

  其次,该洞穴遗址兼有居住址和奇特的蹲踞式屈肢葬墓地功能。这项发现,对于探讨东北史前早期居室葬、蹲踞葬的起源,提供了可靠的参照依据,具有重要的考古学、历史学、文化人类学研究价值。

  其三,该遗址出土的玉璧、玉璜、玉环等片状玉雕,内外边缘均呈刃状,横截面均作桂叶形。这种特色鲜明的制玉工艺传统,为后来分布于辽西一带的红山文化所接受,并且发展成为中国史前最具重要意义的玉文化遗存之一。倭肯哈达式玉器,之于源远流长的中国玉文化传统,应该具有某种文化发生学意义。

  其四,迹象表明,倭肯哈达左近新发现的较为丰富的玉材矿脉,应该就是7000年前出现的伊肯哈达玉器的取材产地,同时也是红山文化玉器的重要取材来源之一。如此厚重的历史文化资源,无疑具有意义重大的社会文化价值和潜力无限的旅游开发价值。

  吉林大学文学院程尼娜教授根据史籍,追溯了古代依兰地区各民族与中原地区的联系,详细梳理了辽代五国部地区的政治统辖体制,分析了当时五国部地区的经济形态和对辽朝的贡赋关系变化,为进一步研究辽朝时期的依兰历史提供了重要参考。同时列举了学界在五国部研究中存在的种种分歧,如学界多认为五国头城在今依兰,但五国部各居何处,学界看法尚未统一。

  长春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姜维公教授从五国部及五国部的族属、节度使的发展及五国部节度使的设立、五国部节度使的职能、五国部节度使的作用等四个方面对辽代五国部节度使进行了研究,系统地理清了五国部节度使的设立、发展及其对辽代的特殊影响和意义。揭示了辽代五国部节度使设置的过程、作用及其特殊性。指出:五国头城是五国部会盟之城,应位于今依兰县。

  五国部节度使的设置,有利于辽朝的发展,加强了辽对东部边疆的统治,促进了辽与其东部边疆属国、属部的政治、经济、文化交流,同时也客观上促进了五国部的发展。

  吉林大学文学院赵永春教授依据史籍,全面研究了金代五国城的历史地位,指出:

  一、胡里改路是金代地方上相当于总管府路的高级行政区

  《元一统志》谓开元路“三京故国,五国故城,亦东北一都会也”,说明金代的五国城为“东北一都会”,在金代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

  二、金代发生在五国城的几件大事,特别值得注意:

  1、因宋徽宗、钦宗二帝流放五国城而名扬中外

  宋徽宗和宋钦宗等“宋俘”长期在五国城生活,将宋文化为代表的汉文化传播至五国城,为五国城政治、经济、文化的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

  由于宋徽宗和宋钦宗被流放并死于五国城,引起宋人的普遍关注,五国城开始名扬天下,远近皆知。并由此出现一些影响深远的传说。其中“坐井观天“的传说过于牵强。其实,宋徽宗和宋钦宗在五国城的生活还是要高于一般大臣和女真平民的生活。

  还有依兰地方仍在民间流行的“徽宗语”,其语法类似切音叶韵,据传说其源头是宋徽宗等宋朝贵族之间所用的隐语,也是一种很独特的文化现象。

  2、爱王之叛

  史书记载有郑王允蹈之子爱王大辩在五国城发动叛乱之事。此传说虽记载错杂仍需考订,但其足可说明五国城在金代的地位十分重要。

  3、女英雄阿鲁真五国城英勇抗敌

  《金史》记载女英雄阿鲁真统率千余人英勇抗击蒲鲜万奴叛乱之事迹应该发生在五国城。

  黑龙江大学历史文化学院胡凡教授通过对明代忽儿海卫历史文化的梳理研究后认为:明代忽儿海卫的位置在今黑龙江省依兰县旧城,是确实可信的。同样在位于今依兰县城西部的马大屯,仍然以元代斡朵里站的旧名设置驿站,承担着直通海边奴儿干都指挥使司的军政交通转驿重任。

  山东大学东北亚学院历史文化学院苗威教授对满祖族源神话进行了研究后指出:关于满洲官方所认可的祖源神话,是被固化的满洲民族的先祖始源记忆。围绕着对“三仙女”所衍生的诸事项的认同,满洲民族得到了充分的凝聚。值得关注的是,这则承载着满洲祖源记忆的“故事”,其原始的版本并不是肇兴于爱新觉罗家族,而是源自于东海女真的虎尔哈部,与依兰地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皇太极君臣对“三仙女”神话进行了充分的加工,植入“爱新觉罗”与“长白山”两个关键元素,突出了君权神授,在满洲民族凝聚过程中起到了重要作用,同时也对清代依兰的政治经济文化诸层面产生了巨大影响。

  黑龙江大学黑龙江流域文明研究中心周喜峰教授认真梳理分析了清代三姓副都统衙门的职能和管辖区域变化,他认为:

  三姓副都统衙门是清代东北地区重要的地方军政机构之一。其管辖范围包括黑龙江下游、松花江与乌苏里江流域以及库页岛和滨海各岛屿。三姓城作为首府,是连接吉林、黑龙江下游及乌苏里江流域的重要交通要道,也是清初东北地区七大重镇之一,又是爱新觉罗家族即清肇祖发祥地。

  这一地区盛产人参、貂皮、东珠等名贵珍宝,是东北其他地区所无法相比的。三姓副都统除按常规管理该地区的城防建设、卡伦驿站、官庄旗地、商贾杂税、缉拿刑狱等事务之外,每年定期收纳贡貂回赏乌绫也是一项重要职责。

  此外,清朝政府还同赫哲、费雅喀等族保持着联姻关系,即当地赫哲、费雅喀等族人可以娶清朝宗室女为妻,这就是东疆地区独特的“娶皇姑”风俗,也是清代三姓的一种独特文化。

  从18世纪末开始,日本和俄国乘清朝日益衰落之机相继渗入并侵占库页岛。咸丰八年(1858年)和咸丰十年(1860年),沙俄强迫清政府签订不平等的中俄《瑷珲和约》和《续增条约》(又称《北京条约》),中俄以黑龙江和乌苏里江划为界,沙俄侵占了中国黑龙江以北、乌苏里江以东包括库页岛在内的100余万平方公里领土,三姓副都统辖区大为缩小,但仍然是东部边疆地区的军政文化中心。

  河南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刘坤太教授认为:从历史地理方面来说,从哈尔滨以东(东经127度以东)直至库页岛周边,历史上一直是我国的东部边疆地区。可以把这一广大区域简称为“中华东疆”。

  依兰作为我国东部边疆古首府,其独特历史地位突出表现有三点:

  其一,依兰是中国东部边疆地区历史上最早建立城镇的地方之一,至少在唐代渤海国时期,时称德理镇的依兰,是铁利府府治所在地,因此也是成为东部边疆地区最早设立具有民政管理性质行政机构的城市之一。

  其二,依兰在辽、金、清三代都是中华东部边疆的大区域行政首府所在地。称其为“中华东疆古首府”,比称其为“历史文化名城”更贴切。

  特别是金代作为胡里改路的首府,民政机构的功能已非常突出,在经济、文化等各方面都得到较大发展。依兰古城也成为东部边疆最繁华的城市。到了清朝,依兰作为三姓副都统衙门所在地而第三次成为中华东疆首府,其统辖区范围包括松花江下游、黑龙江下游、库页岛及乌苏里江流域的绝大部分地区。其民政功能更为完善,对于东部边疆地区全面行使着政府机构功能。这为依兰的经济文化发展和繁荣,创造了极好的条件。再加上依兰是清朝皇族的肇兴之地,受到特别的支持,依兰已经成为东疆地区无可比拟的经济文化中心。

  从依兰的行政设置历程来说,自辽代在依兰设五国部节度使直到清末废三姓副都统衙门为止的800多年之间,依兰作为东疆首府的时间前后至少有380年时间,这在黑龙江省6大历史文化名城中是首屈一指的。

  其三,依兰城市发展千年未曾中断,也是东部边疆地区的特例

  在中国古代,东部边疆地区古代城市发展相对缓慢且兴废无常。如著名的渤海国上京、辽上京、金上京都曾遭长期废毁。但是,以五国头城著称的依兰古城自辽时五国头城建城之后,历金、元、明、清以至近代一千余年从未废弃,甚至连主城区的位置都没有太大变化,在东疆地区则似仅此一例。可见依兰古城的历史地位之高。

  刘坤太教授还指出:依兰历史上有独特的两大文化胜景,其一是金代五国头城和宋朝徽钦二帝的文化传奇。其二是清代“三姓京”的文化繁荣。

  现在,我们要努力把依兰的历史辉煌,转化为“文化依兰”的文化自信。把这笔文化财富变成依兰人民“把握今天、开创明天的智慧”,变成促进依兰社会经济文化发展的强劲动力。

  首先,要为依兰擦去蒙尘,揭示依兰历史上的文化辉煌,充分展示千年依兰在中华民族发展史上的历史地位,特别是在中华东部边疆开发史上的重大文化贡献。打造好“中华东疆古首府”这个“文化依兰”的大品牌形象。

  其次,我们还要研究如何开发利用好依兰这笔珍贵的历史文化资源。用“+文化”和“文化+”等现代科学和现代经济方式,踏踏实实地干实事,把依兰的历史文化辉煌转化为实实在在的社会生产力,促进依兰社会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的全面发展。

  本届论坛的成功举办,是依兰县委县政府领导贯彻党的十九大文化发展战略方针的重大举措,也必将是依兰文化发展史上的一个值得纪念的里程碑。有了这个文化平台,依兰可以与全国学界建立广泛的文化联系,也可以从一个较高级的层次研究和宣传依兰;可以为依兰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商机,也可以为依兰带来更多的好朋友,可以为依兰的发展做很多很多很有创意的大事。通过坚持不懈的努力,中华东疆古首府依兰,一定会重新“声闻塞北三千里,名贯江南十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