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小旅馆同屋大叔猝死 配合警方做笔录安慰死者家人

  4 月5 日,骑行正式开始。22 日,徐梓恒的车辆损坏需要修理,便在新疆和田地区去往无人区的最后一个补给点——大红柳滩住下,而闫喜亮则先行骑车前往狮泉河,两人约定,六天后会合。

  旅店房间是三人间,同屋住着一位河南口音的大叔及其同伴。凌晨三点,徐梓恒还隐约听到大叔翻身的声音。没想到,第二天早晨八点多,大叔的同伴想叫醒他时,他却没了反应。徐梓恒打电话报警求助。警方排除他杀可能,推测大叔为脏器衰竭导致猝死。警方请徐梓恒留下,配合调查,并做了笔录。

  突如其来的一切让未谙世事的徐梓恒心情低落,于是,他将这件事打电话告诉了母亲。李女士有些担心儿子,但她还是尽量让儿子的情绪稳定下来,“你还是未成年人,警察如果有问题就让他们找我吧。”“妈妈,你别说了,我想静一静。”徐梓恒挂断电话。着急的李女士忍不住掉下眼泪,她心想:“在蜜罐里长大的儿子,面对身边人的突然死亡,要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可能留下心理阴影。”但丈夫劝她别担心,“孩子遇到难题并没有想放弃骑行,并在尽力帮助别人,这说明他长大了……”后来,离世大叔的家人赶来,徐梓恒还像小大人似的安慰着他们。

  4 月28 日,徐梓恒和闫喜亮在狮泉河会合。两人吃了一顿大餐,给徐梓恒压惊。4 月30 日,两人继续前行。

  脚受伤多日不敢告诉母亲

  徐梓恒告诉生活报记者,在路上,记在他眼里的是美景,印在心底的是一个个温暖瞬间……在新疆搭便车时,车主是位年轻的维吾尔族男子,热情地与他分享为数不多的食物;在西藏,在一位藏族老奶奶家歇脚时,中途老人要外出,放心地把家交给了他和闫喜亮。“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并非遥不可及……”

  说起旅途中最感激的人,徐梓恒念念不忘大哥闫喜亮对他的种种好。风餐露宿、日夜兼程,徐梓恒的身体渐渐吃不消,得了很严重的口腔溃疡。为了让他快点好起来,闫喜亮“强迫”他每天吃三个西红柿补充维生素。

  在无人区碰到凶狠的野狗,闫喜亮让徐梓恒先走,自己断后。在享有“世界最中心”的塔尔钦,海拔4600多米,徐梓恒出现头疼等高原反应,闫喜亮将手搓热,为他捂脚。“路上条件不好,我一周多未洗脚,我哥都没嫌弃。”徐梓恒说着,身旁的母亲李女士的眼眶湿润了。

  看到儿子发来满嘴裂口的照片,李女士很心疼。朋友劝她,“不要折磨孩子,让他回来吧”。她咬咬牙,没有这么做。有几天,李女士发现儿子没有更新微信。“跟他联系,他说一切都好。”在李女士的再三追问下,才知道徐梓恒脚扭伤,怕母亲担心,没敢拍照上传。

  病在儿身,痛在娘心。儿子离家后,李女士每天通过微信关注他的行程和安全,“虽说想磨炼他,但每天都在祈祷,希望他一路上能平安健康。”有时候连续几天在偏远地区无手机信号,没有儿子的动态,她就盯着手机,盼着能有儿子的最新消息。

  拿万元压岁钱资助藏族贫困生

  徐梓恒说,每到一处村屯,会遇到很多热情的藏族儿童,笑容纯真、双目清澈明亮。“他们见到我们,会喊一句你好。我们离开时,孩子们追着我们说扎西德勒(吉祥如意)。”

  到达西藏,徐梓恒提出了捐助贫困儿童的想法,得到母亲的支持。闫喜亮联系了当地的朋友朱文强。朱文强是一名龙江援藏志愿者,也是西藏职业技术学院的老师。朱文强帮忙联系了珠穆朗玛峰脚下扎西宗乡巴松小学,这里是西藏职业技术学院的驻村工作点之一。徐梓恒拿了自己积攒的近万元压岁钱,买了100 个书包和一些糖果。经过42 小时的长途跋涉,终于在5 月26日把礼物送到了孩子们手中。

  在了解到徐梓恒和闫喜亮有意资助寒门学子后,当地援藏驻村工作队推荐了高中生次仁卓嘎和在青岛读大学的旦增维色。徐梓恒和闫喜亮承诺各资助一人,每年至少资助他们1000 元。

  想好好学习长大帮助更多人

  翻越了三十几座山,骑行全程3150 公里,其中,海拔5378 米的红土达坂,属于极度缺氧地带。5 月20 日,到达西藏拉萨后,闫喜亮和徐梓恒的此次骑行结束。5 月28 日,他们返回冰城。

  真正的高贵不是优于别人,而是优于过去的自己。李女士说,这次旅程让儿子的皮肤变得黝黑,但身体更健壮了,也变得更加成熟懂事。新学期开始后,作为一名高二学生,徐梓恒告诉妈妈,自己打算好好学习,长大了帮助更多的人。

  徐梓恒曾和妈妈去过很多国家旅游,但他说,旅游和骑行是不一样的体验,骑行走走停停,能看到最真实的风土人情。他坦言,骑行中的很多个日夜,他都想过放弃,但迈过一道又一道难关后的兴奋感,让他坚持了下来。“妈妈策划‘变形记’是对的,用汗水换来的是惊喜和收获。对我来说,这场骑行是自我修炼的过程,是谁也夺不走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