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沉

  “涉药”导致心躁丢两分

  国乒队昨晨抵达吉隆坡,中午便赶到比赛馆适应场地。“之前那个像是个展览馆,细长型的。”走进场馆,刘国梁抬头看了看,有些拿不准,“在我的记忆中,应该不是这个馆。”2000年,吉隆坡曾承办过一届世乒赛。

  刘国梁记得没错,今年的世乒赛场馆确实不是16年前的那个。3年前申办世乒赛时,马来西亚承诺把比赛放在吉隆坡的布特拉体育馆,但因为要准备2017年东南亚运动会,布特拉体育馆去年6月起封闭改造,组委会只能把比赛挪到雪兰莪州首府莎阿南的美拉华蒂体育馆。

  场馆记忆模糊了,但重回吉隆坡的刘国梁对当年的比赛却记忆犹新。“来之前想过好几次当年的情形,那是我运动生涯里第一次输给老瓦(瓦尔德内尔),之前打老瓦我可是6连胜。当时关键分处理上出了问题,其实打好了是可以拿两分的。”16年前的世乒赛,乒乓球还是3局2胜制,刘国梁第3局一度20比17领先,打佩尔森时决胜局也领先过。“当时自己的技术和能力比较成熟,毕竟那时刚拿了大满贯。但赛场外的兴奋剂事件对自己影响很大,场上显得比较躁。”刘国梁说。

  刘国梁所说的兴奋剂事件,当年震惊国际乒坛。1999年8月,刘国梁在一次例行尿检中表睾酮呈阳性,国际乒联随即进行了3个月的追踪调查。当年10月,国乒队把这一消息告诉刘国梁,此后他陷入小半年的痛苦挣扎中。吉隆坡世乒赛后一周,国际乒联给中国乒协发函确认刘国梁表睾酮超标由內源引起,非外界作用所致。

  “有的时候,都有一定的命运在里面。”谈及当年的兴奋剂事件,刘国梁淡淡地说,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煎熬

  飞行药检折腾了小半年

  2000年吉隆坡世乒赛前,刘国梁很少有时间进行系统训练。“我大部分时间用来准备飞行检查了,没有全身心专注在比赛中。”打了三十多年球,刘国梁深知对运动员来说,心理有时候比技术更重要,“只有心理准备比较充分,动作才会比较稳定、不会变形,克服一些突发事件才不会显得特别焦虑。那次世乒赛对我来说,是非常大的教训。”

  16年前的男团决赛,刘国梁第一个上场对阵瓦尔德内尔,“平时我打球战术意识非常强,那时我记得特别清楚,第一场对老瓦,蔡指导做教练。在场上喝完水,我就往球台那儿走。”刘国梁举起手比划了一个喝水、扭头的动作,“走到一半我又回来了,问蔡指导我是发高抛还是低抛啊,问完之后我傻了,他也傻了。我怎么会问出这个低级的问题来,一个运动员都不知道要发什么球了。”

  刘国梁说他当时就没想过球,看上去人在练,但脑袋里根本就没想过。脑子里没有思路,直接反映在球台上,“当时打得相当烦躁,心想:我打赢了又有什么用?回头检查结果出不来,你还是兴奋剂啊。”

  1999年,刘国梁成为中国乒乓球史上第一个大满贯,技术和身体正处峰值。“我那时的能力比以前都强,但人的意志、思想没有在球上,总是恍惚的。”刘国梁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小半年时间,“那时也是封闭训练,我住一个单间,每天熬到凌晨三四点睡,早上7点起床,等着一个月3次的飞行检查。不能吃饭、不能喝水,天天还得正常训练。”1999年8月查出表睾酮超标,刘国梁是在两个月后才知道的,巨大的压力差点击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