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年货来啦|贼难买！哈市周边“笨年货”卖断货
来源：ZAKER 哈尔滨 记者 董艳春 文 / 摄 / 视频拍摄
四头猪，一块堆儿宰了，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吃不了的拿回家当年货！跨年的公司年会，哈市某公司老板老范是这么招待员工和客户的。大年又将近，咱东北的传统年货中，自然少不了笨养的年猪、散养的小鸡啥的，不过，刚进 2020 年，在城市周边，这样的 “ 笨年货 ” 现在几乎卖断货了。
整头猪得提前订，大集一个多小时卖两三头散肉
老范的这四头猪是早就在农村订的，他说，现在农村笨养的年货越来越少了，这还是多年的老关系，要不根本订不上。
今年 70 岁的关清生，是香坊区朝阳镇平安村村民，老范的四头猪是他养的，“ 那是松辽黑猪，就是俗称的笨猪的一种。” 关师傅（关清生愿意别人这样称呼自己）从 2004 年就开始养笨猪了，在村里养猪户是能坐 “ 头把交椅 ”，“ 以前也有记者专门来采访我。” 他很自豪。
关师傅今年养了二十多头笨猪，除了老范订的那四头猪，还有一头 “ 整订的 ” 这几天拉走。散卖的以每周的大集批发为主，一般是三四个顾客分一头猪，零售已经所剩无几。“ 昨天大集卖得最快，宰的三头猪，一个多点儿就卖没了。”
笨猪肉好吃，一直被城里人青睐，但现在的笨猪，和以前的不太一样，是新老结合养出来的。关师傅说，以前给猪喂的 “ 稀料 ” 多，猪撑个大肚子，肥肉多；现在是吃干料为主，比如苞米面、豆饼、麦麸啥的，再配上大白菜、大头菜、野菜等蔬菜，猪渴了旁边有水喝。这样方法养的猪，瘦肉多，喂个九个多月，重量也才 300 多斤。笨猪的品种现在有 “ 大白 ”、“ 长白 ”、杂交猪啥的，大多也是瘦肉型的，城里人也不喜欢太肥的笨猪肉。
你以为农村养笨猪还是在外面敞开了养？并不是，关师傅说，现在农村养笨猪卫生条件好多了，过去 “ 敞圈 ”，现在用猪舍，猪舍一般都比较大，猪有空间溜达，饭后消化食儿。“ 越是空间大，猪越爱长。” 关师傅总结十多年的养猪经验。
今年笨猪畅销，根本不愁卖，而价格比去年要高不少。现在的笨猪肉到村里买是 25 元一斤肉，按 “ 毛斤 ”（根据毛重称量）是 16 元，而去年冬天，按毛斤是 10 元。关师傅今冬挣钱又多了，他算了算，一头猪今年净剩 2000 多元，是去年的二倍。
“ 快过年了，我也没多少存货了，你看我接受你采访这会儿，都接四个电话了。” 记者都耽误关师傅卖猪肉了。
小笨鸡？卖没了，今年价格120 元一只还断货
在早市上，三四十元一只的普通白条鸡随处可见，但小笨鸡基本是不存在的。记者联系上一户养小笨鸡的村民。
“ 卖没了？一只小笨鸡都没有啦？” 电话那头，显然很遗憾。电话这头，82 岁的孙秀琴果断回答，没了。这是又一个想买小笨鸡的客户电话。
孙秀琴是道里区太平镇太平庄马架子屯的村民，和老伴儿每年都养小笨鸡，今年这时节，鸡都卖没了，还有人不断地来问。
“2019 年养笨鸡的特别少，卖的价格也高。” 孙秀琴说，小笨鸡都是三四斤沉的，今年都卖 120 元一只。当然，熟人买的我都便宜，100 元一只，像我老妹的熟人买的。为啥现在养小笨鸡的少了？她说，现在城市周边农村少了，都 “ 上楼 ” 了，“ 我寻思我们这疙瘩不超过四五年也得拆迁了。”
孙秀琴所说的 “ 上楼 ”，就是农村变城镇，农民从平房住上楼房。如今，随着哈尔滨城市的发展，周边农民 “ 上楼 ” 的越来越多，像孙秀琴家紧挨着哈南开发区，原来那边也是农村，现在是工业新城。如此一来，小笨鸡就变得更 “ 金贵 ” 了。
“ 我家养的小笨鸡都是满街跑，出去找食，回来下蛋。撒开了养的鸡，啥也不缺。” 孙秀琴家住屯子把头，出门一拐就是大地，地里种的是苞米，鸡就跑里面吃草、吃虫。
孙秀琴说，屯子里除了岁数太大的，几乎每家都养小笨鸡，但不是谁都能养得好。其实小笨鸡成活率低，不好养，不闹毛病还行，有毛病得把人愁死。有一年，养了七八十只小笨鸡，最后就剩十几只。
养小笨鸡也得 “ 讲卫生 ”，还有净抓公鸡也不行，打架打得乌烟瘴气的。总之一句话，看花容易绣花难。
除了 “ 上楼 ” 的村民多了，“ 笨年货 ” 断货另一原因是村民自己留着过大年
“ 笨年货 ” 的买卖都是通过亲戚、朋友互相介绍的，特别是小笨鸡，否则真不好淘登。市民杨女士元旦前刚刚买到两只小笨鸡，拐了好几个弯，是通过她老姨的儿媳的三姨买的。
杨女士寻思，孩子考研挺辛苦的，先做了一只，感觉挺香的，想着只剩一只过年，怕不够，再想多买，一问，没了！
咋这么快就没了？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像马架子屯这样的，一共 300 多户，临近过年，有不少的村民家里养的小笨鸡自己留着吃了，因为条件好了，家里又冰柜又冰箱的，年前杀了小笨鸡，啥时候想吃 “ 拽 ” 一只就是了。这也是小笨鸡 “ 断货 ” 的另一个重要原因——不光城里人吃，村民自己家也得留着当年货。
省农科院畜牧研究所专家刘玉峰说，笨养的肉类仍有需求，因为其养殖周期长，肉质香，但是因为供求信息不对等，只能是对少数人的供应，而且会越来越少。
农村人往城里走，没有太多人养猪养鸡了。还有一些农村老人岁数也越来越大了，也从 “ 养笨货 ” 这路上退了。因此，养笨货只能是小众化生存，而生猪、肉鸡、奶牛、肉鸭等都产业化养殖了，更多地满足市民对肉类的需求。
